没过多久,清枫来了。
于怵衣抬眼看去,来人一身玄衣披甲,腰佩利剑,步伐从容不迫,神情却略显疲倦。他脸上有血,于怵衣仔细了瞧并未发现伤口,估计是别的什么东西的。
在他左肩银盔甲处也沾上了不大明显的血渍,因为内搭是黑衣,于怵衣就只看到一星半点的痕迹。
“医师大人。”他如往常那样对于怵衣行礼。
于怵衣收回目光,看向了他,开门见山道:“好久不见了清枫,怎么折腾成这样?为的什么啊?”
来此之前清枫早意识到于怵衣会这么问,他不假思索道:“医师大人无牵无挂,岂会知晓。”
“.......”
莫名扎心怎么回事,无牵无挂老子凭本事得来的,你看我骄傲了吗....
于怵衣指了指:“你这一身.....”
他注意到自己的狼狈,顺手擦了擦脸上的污渍,越擦越脏:“刚杀了几个北疆的魔物,听王上说大人要见我,就没来得及换身干净衣服,大人莫要见怪。”他也意识到擦不干净了,索性就不动了。
于怵衣调侃说:“倒不会介意,不过你这声王上唤得还挺顺口,你坐,坐下来聊。”
清枫摆摆手,示意身上太脏。他难得的接茬道:“比起意外我成了魔尊随从这件不可思议的事,我更好奇医师大人与王上之间的关系。”
于怵衣很坦荡道:“这有什么可好奇的,大致就是你想的那样了。”
他明显很惊讶,又露出难色,而又转为痛苦,这表情丰富得精彩,于怵衣也少见多怪道:“你这什么表情?”
清枫很痛苦的道:“原来真是如此....大人受委屈了,等打退了北疆叛兵,我就想办法让大人离开。”
他好像误会了什么,于怵衣赶紧道: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”
“难道大人来此不是被强迫的么?上次见您被他...带走,在下以为...”
他很给面子没有说出于怵衣是被鸩文扛走的,毕竟这种丢人的事他也不想再回想起来,但一直这么让清枫误会下去也不是办法,于是他很郑重的道:“之前我和魔尊确实有很多误会,但现在误会解开了,所以我并不是被强迫来的,自愿,自愿的...”
清枫好像还不太理解,于怵衣就更大胆的承认道:“就像单河对你那般的情感,我和鸩文成为了伴侣,不出意外的话等北疆一事过后将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。”
“原来是这样,是我多虑了。”
“你看起来并不意外。”于怵衣真是佩服这钢铁直男的脑回路了。
“之前我以为都只是魔尊单方面的对大人你,所以一直都很担心他会不会对大人做出什么强迫之事,不过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,我也就放心了。”
之前?什么之前?难道还是鸩文幻化为临江的时候吗?在那时候鸩文就已经先对他有了念想了么?而且还这么明显的被清枫看出来了,那为什么于怵衣不知道...
而且这念头出现得时间会不会太早了点。但如果真是鸩文先动的念头的话,那应是被“于怵衣”的新人设所感触到的吧,为此于道反而更高兴了,那也就是说,褪去宿主身份,鸩文是喜欢上了自己。
于怵衣好心的帮清枫倒了杯茶,“不说我了。谈谈你,既然你都知道了,那你又是如何看待单河的?”
清枫刚做事完就急忙过来,眼下也渴了,立马致谢后接过来茶杯一饮而尽,再将茶杯还给了他:“殿下永远只是殿下,这一点,我已经告诉过他很多次了。”
于怵衣无奈道:“那你当初为什么不选择直接离开,非得等得人家越陷越深直到离不开你了才选择走呢。”
“因为他仍是我的太子殿下,我不能离开他。但这一次,是我耗了几百年的勇气才做出的决定,他不能缠我一辈子,我也不能耗他一辈子,该离开总得离开,没有谁离不开谁。”
“那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再离开?”
清枫笑了 ,“没必要,大人也知道殿下是不会放过我的。”
“但是单河现在在到处找你,从南庸一路奔去太玉,弄得全身狼狈累垮在那了。进城的第二家客栈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
他沉默片刻,末了,才说:“大人说笑了,清枫已是魔界的人,跟仙庭的仙者们见不得。况且,还是不见的好,触及太多了反倒放不开了。”
“你说的是理,但就这样不欢而散,你不怕后悔?日后再见面时会很难堪吧,你真打算一辈子不见他了?”
“心意已决,怎又怕悔。不见了对彼此都好,互不打扰就是最正确的选择。”
他是铁了心了,于怵衣呼了口气,说出想法:“如果稣光没有灭亡,你还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么?”
在仙庭,单河为人娇生惯养,脾气暴躁,尖酸刻薄,喜欢给人落井下石,估计没几个跟他处得来,就只有清枫受得了,所以他这一走,单河就坐不住了,发了疯也要去追。但或许也不单单只是因为只有清枫受得了他,更多还是因为离不开了吧,习惯真的很可怕,突然的失去就能轻而易举的逼疯一个人。
清枫微微一怔,略显惊讶:“关于稣光的一切,大人都记起来了么?”
于怵衣道:“说不上全部记起,只是偶尔会有些片段在脑海中不断浮现,但起因缘由我还是已经知道了。”这些全靠那位阴阳怪气的寅仙的功劳,虽然于怵衣还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,但目前为止在他看来寅仙就只是个来送剧情线索的npc,不算隐患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^.^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