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待真是一种煎熬,但是,北斗终于盼来了组织上的消息。吃完晚饭,北斗让军医给自己肩膀上的伤口换过了药,见李昊阳满脸兴奋的从大门外走了进来。
北斗心念一动,马上大声喊李昊阳叫到自己身边。此时前院里面人很多,行动队和情报处的人,陆陆续续地也回来吃晚饭。北斗大声说道:“我让你办的事儿怎么样了?有没有眉目?”
李昊阳知趣儿地走了过来,笑嘻嘻地说道:“头儿,你交代的事儿,谁不敢抓紧办呀?”
两个人正说着,张凯年从餐厅走了出来,他笑着对李昊阳说道:“又给你们头儿办什么事儿了?要是办私事就多找他要好处。”
北斗一把把张凯年拉了过来,凑到他耳边,煞有介事地说道:“你小点儿声,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。早上我跟大师伯商量着,咱们公署也开个买卖,也好给手下的兄弟们发点零花钱。”
张凯宁一听,眼睛就亮了,急忙问道:“准备开什么买卖?地方找好了吗?”
原来,北洋政府的这些官员们,全都有各自的买卖。张凯年和付立春他们早看着眼红了。只不过他们刚来到燕京没有多久,一直没有得空,也没有摸清这里面的门路。如今见北斗说特派员要以公署的名义开买卖,所以马上就来了精神。
北斗四下看了看,然后拉着张凯年走到了自己的房中,李昊阳在后面也紧跟着进来。北斗小声的对张凯宁说道:“我大师伯的意思是先开个酒楼、茶馆什么的,试一试燕京城里的水有多深,然后再考虑别的。”
张凯明听完,又急忙问道:“地方找到了没有?”
北斗回头看着李昊阳,李昊阳急忙说道:“我出门一打听,正好碰到一个掮客。他跟我说了两个地儿,其中一处在西直门内,有一个老铺面要转让。刚才我过去看了一下,上下二层楼,后面带个小院儿。一半用作厨房,另外是仓库和伙计们住的地方。”
北斗还没来得及说话,张凯年急忙问道:“你问了吗?他为什么要转让?是经营不下去了还是什么原因?”
李昊阳抬头看了看北斗,并没有急着回答。北斗也知道,自己不发话,李昊阳是不会再说的。于是开口说道:“张主任不是问你的吗?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转让?”
北斗开口了,李昊阳这才缓缓地说道:“我和掌柜的聊了几句,他们原来是专门经营鲁菜的老字号了,生意也一直不错。只不过,他们附近有几个衙门的老总,经常过去白吃白喝,说是年底一起结账,结果两年了也没见者钱,实在是干不下去了。”
北斗和张凯年听完点了点头,接着问李昊阳:“人家有什么要求,转让费多少钱?”
李昊阳说道:“这房子是前清一个贝勒爷的房子,房钱咱们自己给,酒楼里的家伙事儿乱七八糟全加起来,人家只要八十大洋。厨子伙计如果想要,都可以留下。”
北斗看了一眼张凯年说道:“张大哥你看这事怎么样?我也不太懂。”
张凯年想都没想,直接开口说道:“转让费太贵了,就给四十大洋。房钱到时候让付队长带人去找那个贝勒爷谈,再往下杀他一半儿。”
北斗笑着说道:“这些事儿都好说,还要麻烦张大哥出面,扫听一下这个贝勒爷有没有什么官家背景?可别到时候闹了不愉快,给我大师伯找麻烦。既然把这件事交给我来办,我就不能出差错,所以还要有劳张大哥了。”
张凯年笑着说道:“还是北斗兄弟心思缜密,考虑的周到。这样,明天我就叫人去查,尽早给你回信儿。”
然后,张凯年又拉着北斗,低声问道:“特派员的意思,只是开酒楼茶馆吗?没说再做点其他生意?”
北斗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凯年,笑着说道:“刚才不是说了吗,先开两个铺面试试水有多深,等铺子开起来了,钱挣到了,咱们想干什么,只要能挣到钱,我大师伯还管什么呀?每个月把他那份钱往他那儿一交,其他的还不都是咱们兄弟的。到时候,张大哥还要利用你的关系,多搞一些紧俏货才好。”
张凯年听北斗这样说,喜滋滋地说道:“那是一定,到时候肯定会尽力帮助你北斗老弟的。”说完,张凯年站起身刚要往外走,忽然想起什么似的,回头对北斗说道:“听说昨天夜里边儿,北斗兄弟带人抓回两名共党?”
北斗心里暗笑,你张凯年装得也太像了吧,但表面上却不动声色,一脸委屈地说道:“我带着手下的兄弟骑着自行车,来回八十多里地跑到矿口大街,把那俩共产党给抓下来了,本想问出他的上下级,多抓几个共产党,也好立个大功。可是没想到付队长下手太狠了,没几下那俩共产党就咽了气。真气死我了,兄弟们也跟着我白受累了。但是付队长又是好兄弟,我也不能说什么。早上我在大师伯那儿好说歹说,才讨了二百大洋的奖赏。”
北斗嘴里说得很轻松,但是脸上却是一副愤愤不平的神情。张凯年诧异地问道:“怎么?审讯的时候你没有在身边吗?”
北斗回答道:“我大师伯先让付队长审着,他让我陪着他去查岗哨,又在院子里跟我说了几句话,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工夫,付队长就把那俩人打死了。其实这也都怪我,抓那俩人的时候,他们嘴里对我骂骂咧咧,我让兄弟们上去教训了他们俩一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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