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夜的风凉意更甚，封迎坐在长椅上，发梢脸庞肩膀，身体的每一处都跟自由的风相触。
姜起初在她面前，从来没这么……失态过。
不可否认的是，姜起初的声音比平时更添了一份风情，刚刚开口的这两句话，像是一只又一只的蚂蚁在封迎的心上啃噬。
封迎觉得自己的抗痒能力还是挺强的，此刻却仿佛不堪一击。
“你……”封迎闭了下眼睛，才又轻声问出了刚刚就要问的话，“在哪儿？”
姜起初的鼻音有些浓，但吐字还是很清晰：“公寓。”
有车子在面前的开阔的马路疾驰，卷起两旁飘落下来的树叶，路灯看着这一切，默默地为树叶打着光。
封迎抿了下唇，张了张嘴，又说：“你猜我在哪儿？”
“门口。”
封迎的呼吸一窒，失笑道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我跟你啊……”
“从来就很有默契。”
封迎觉得有些冷，她拍了下自己的衣服，站了起来：“嗯。”她着重咬了对方说的字，“从来。”
哪怕她根本不清楚不明了以前。
封迎抬脚往大门走，路过超市的时候，仔细想了想公寓里的冰箱的东西，最后进去买了一罐蜂蜜。
姜起初喝点蜂蜜水的话，或许会好一点。
到了门口，输入密码。
封迎清了下嗓子，将门推开：“我回来了。”
这感觉有些奇妙，像是电视剧里的场景。
实际上她俩现在就只是合住朋友，也不是什么情侣或者夫妻。
客厅真的很大，好在姜起初人就在沙发上，听见封迎声音的同时，她转过了身体，双手搭在两旁，一双含情的眼眸直直地望着封迎。
灯光全都开着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红酒的味道。
封迎吸了吸鼻子，她拿着蜂蜜罐朝里面走，一边走一边说：“怎么想起来喝酒了？”
她上次喝酒还是在北城的时候，记不得具体发生的事情，但那股难受感非常清晰。
而且她还以为姜起初从来不会碰酒，没想到有生之年还看见了姜起初醉酒的模样。
她走着的时候，姜起初的目光还一直锁在她身上，等到她站在姜起初面前的时候，姜起初的脑袋已经仰了起来。
封迎看向茶几，上面有两瓶已经空的红酒瓶，高脚杯里大概还剩下两口的量。
她把蜂蜜罐先放在桌上，轻叹一口气，跟姜起初对视：“不会难受吗？”
“不会。”姜起初摇头，她可能是觉得脖子有些疼，收回了自己的眼神。
对于封迎来讲，两瓶红酒的话，她也会有一点醉意，但也就一点点。
因为她实在是太能喝。
封迎指着一旁吧台的杯子：“我去给你兑点蜂蜜水，喝了就睡，好吗？”
说这话的时候，封迎的语气是少有的温柔。
姜起初的眼睛现在看起来很干净，很清澈，带着些许的懵懂和无辜，像是天边的柔软的云朵。
“好。”
封迎默默地将酒瓶换了个地方，才去拿了杯子接温水。
兑蜂蜜水的时候，封迎才想起来一个问题——她不知道姜起初有没有很喜欢甜的。
她似乎只知道姜起初不喜欢吃炒饭，别的口味都不太了解，不过现在问的话，她也懒得，干脆就按照自己喜欢的比例来了。
蜂蜜水不会太甜，她兑得刚刚好，尝的时候自己用另一个杯子试喝了一下。
封迎满意地点了下头，她转过身，这才发现姜起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，没在沙发上坐着，而是靠在了墙上，站得笔直。
她的脑袋微仰，眼皮懒洋洋地往下搭，只有一条缝看着封迎的动作。
封迎端着杯子，停下脚步，惊讶道：“你在干嘛？”
“这样舒服点。”姜起初回答问题的时候，还皱了下鼻子。
封迎“哦”了一声：“那把蜂蜜水喝了，然后你去睡觉，洗澡不着急。”
离得近了点，封迎还是闻得出来，就算姜起初现在身上有些酒味，却也好闻到不行。
容易醉人。
“好。”姜起初接过了杯子。
她将仰头弧度再扩大了一点，脖子更大面积地暴露在封迎的眼前。
封迎看着它的优美的线条，和喝蜂蜜水时吞咽的滚动。
太……
封迎眨了下眼，她莫名地觉得有些口干，于是探出舌尖舔了一下自己的唇瓣。
姜起初刚喝好，也刚好看见封迎的动作，她轻笑一声：“你怎么老是舔嘴巴？”
“有吗？”封迎怕她拿不稳杯子，回答问题的时候又将杯子拿了过来。
姜起初缓缓点了点头，她用鼻音回答：“嗯。”
她的唇瓣因为喝了水，非常的滋润，并且比以往还要看起来更红一点。
也……
更诱人一点。
封迎的喉咙也像是在喝水一样，滚了一滚。
杯子被她握在手里，眼神还在跟姜起初对上，封迎现在有些怀疑自己拿不稳了，干脆撤开目光，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。
而后非常公式化的语气，问着姜起初：“有什么不舒服的吗？”
这人好像也很能喝，两瓶酒下肚还能站稳，还能非常准确地回答问题。
封迎不会拿她当酒醉的人来处理。
但是那句“我好想你”又确实是只有在醉酒状态下的姜起初才能说出口的话吧？
平时哪儿有这样啊。
哪次不是开玩笑。
一想到“玩笑”两个字，封迎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。
只是玩笑吗？
这个反问的念头一出来，封迎的心跳就停了一秒，耳边响起的姜起初的回答才拉回她的思绪：“没有不舒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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