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你, 比照片上好看。”聂思说。
俞青葵愣愣的，在开学第一天，被新来的班主任当众表扬长得好看？
这……
俞青葵从小就时常被很多老师表扬学习好、纪律好、听话、聪明……私下也有老师夸她漂亮可爱，可是当众夸她长得好看还是头一遭。她有些茫然不知所措。
聂思挥了一下手，说：“坐下吧。”
她顿了一下, 又说：“我是你爸粉丝。”
坐在后排的一个女生忽然说：“我也是。”
不知道是哪个男生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俞青葵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些年爸爸妈妈要瞒着她和爸爸的关系。这种一举一动都要暴露在众人视线里的生活方式可真不怎么愉快。
·
聂思没有采取按照成绩排座位的方式, 而是根据身高随意排的座位。
俞青葵和林小遇坐在一起。
虽然和林小遇坐在一起很开心, 可是俞青葵还是有点怀念以前和时曜坐同桌的日子。
俞青葵回头张望了一眼，找寻时曜的座位。却一下子撞进时曜的眼睛里。时曜一直都看着她吗？俞青葵匆匆转过头来。
时曜勾起嘴角笑了一下, 低着头拿出手机。
正上课呢, 林小遇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。林小遇吓了一跳，偷瞄一眼前面讲课的班主任，急忙看了一眼手机。她愣了一下, 然后将手机放在俞青葵的腿上。
俞青葵正在抄写板书，她疑惑地低头看向腿上的手机。
那是一条时曜发给林小遇的短信:
——“让俞青葵放学等我。”
俞青葵悄悄回头张望了一眼。时曜还是老样子, 懒懒散散地倚着墙坐在最后一排, 手指滑动着手机屏幕。
好像，刚认识时那样。
俞青葵刚要回过头来, 时曜忽然抬头看向她，冲她扯了一下嘴角。
俞青葵迅速回过头来，努力听讲。她才不要因为他分心呢, 不要。
·
上午放学铃声响起, 学生们一窝蜂涌出去奔向食堂。
俞青葵慢吞吞地收拾东西。
“俞青葵, 走呀, 去吃饭！”苏晓灿喊。
毕竟他们三班考来实验班的一共才六七个学生，他们这些老同学关系自然更好一些。
“啊……”俞青葵蹩脚地应了一声，“你先去吧，我过一会儿再去。”
“那好。”苏晓灿挽起扬馨的胳膊往外走，混入冲向食堂的大军里。
直到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，时曜才起身走到俞青葵身边，说:“走了。”
时曜嫌学校食堂里挤，一直都是在校外的餐馆吃饭。
俞青葵站起来。
林小遇也跟着站起来。
时曜看了林小遇一眼，说：“外面小餐馆里的东西不健康，你去食堂吃。”
“啊？”林小遇茫然地看了看时曜，又看了看俞青葵，“可是你们为什么可以出去吃……”
“我们身体比你好，听话。”
“哦……”林小遇不太情愿地从书包里翻出饭卡，慢吞吞地往外走，一边往外走，一边说：“早知道早点去食堂了……”
俞青葵有点想笑，她努力憋住。
·
俞青葵跟在时曜身后，别别扭扭地低头闷声往前走。
“喂！”时曜忽然停下来，转身看向她。
俞青葵差点撞到时曜身上。
“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像受了气的小媳妇儿啊？”时曜笑话她。
俞青葵刚要说话，目光一扫，看见班主任聂思站在远处往这边看了一眼。
“快走啦！”俞青葵小跑起来往校外走。
时曜失笑，颇无奈地追上她。
吃饭的时候，俞青葵一本正经地提出来:“时曜，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不好，会耽误学习的，而且影响不好！”
时曜喝了口可乐，笑着说:“我们干什么了？不就是一起吃个饭？你和别的同学可以一起吃饭，和我一起吃饭就影响不好？”
俞青葵的小眉头揪起来:“你这是强词夺理！你明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……”
时曜忽然抬手，将一支棒棒糖塞进俞青葵嘴里。
俞青葵皱着眉抗议，嘴里却是丝丝缕缕蔓延开的甜蜜。
时曜没说话，握住俞青葵放在桌子上的手。
·
分班以后，高二年级要开始上晚自习，让学生更好地写作业、复习和预习。
晚上九点半才会放学。
晚自习安安静静的，班主任聂思坐在前面看纪律。
俞青葵请了假去卫生间，回来的时候在走廊里看见一道人影。
那人倚在雪白的墙上，似乎在等人。
“时曜？”俞青葵小声叫出他的名字。
“来。”时曜拉起俞青葵的手，牵着她从一旁的楼梯往下走。
高二年级以上才有晚自习，教学楼二层是高一年级组，此时黑压压一片，每个教室里都熄了灯。
时曜忽然把俞青葵压在墙上，在一片黑暗里，低声说:“俞青葵，我想你了。”
漆黑的环境隐藏了俞青葵泛红的脸颊。她低低地说:“明明今天一直在一个班级都能见到的……”
“想你的味道。”时曜低下头吻上俞青葵的唇。
“这是……”
这是学校呀！
俞青葵捶打着时曜的动作逐渐慢下来。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，有惊愕也有慌张。
有人上楼，经过大厅明亮的地方。
俞青葵的心紧张地缩紧了。她紧张地死死抓着时曜腰际的衣服。
俞青葵先若无其事地回教室，时曜在外面徘徊了五分钟才回去。
两个人的脸上都没什么表情，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。
俞青葵回到座位以后看了一会儿书，才慢慢摊开一直紧握的手掌。
一枚扣子静静躺在她的掌心。是刚刚不小心在时曜衬衫袖子上扯下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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