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笑震惊地看着韦帅望,他还是第一次从这个角度看待这位张狂的师兄,寄人篱下的孤儿?是啊,什么样的父亲会对孩子说这是最后一次警告?而这警告,是顿让孩子痛得死去活来的毒打?
韩笑握剑的那只手,终于慢慢松开,啊,不象表面看的那样,韦帅望的真人,一点也象传奇。
韩笑沉默一会儿,终于恳求:“我想留在这儿,你替跟他们说,他们听你的。”
帅望终于忍不住好奇心:“为什么?我爹粗暴得象……”呜,象疯狗,呵呵。
韩笑半晌,轻声:“他很孤单。”
韦帅望大吃一惊:“什么?”
韩笑良久才道:“我刚来时,一走近他,他就会皱眉,我以为他讨厌我。后来,我发现没有人会走近他身边。后来……他其实,喜欢有人陪着。”
帅望哽住,良久:“可是……”沉默了。
韩笑轻声:“没有人同我抢这个位子,我不要去那位大掌门身边,等他有空时再看我一眼。我不喜欢同人争。”
帅望艰难地:“可是,同亲生父亲生疏,是至大遗憾。”
韩笑道:“我不介意,他也不介意,他有你,我有我师父。”
韦帅望良久才道:“你又没试过,怎么知道跟着你父亲不好?”
韩笑淡淡地:“再好,我也不希罕。”他热泪盈眶地握着你的手,(可是,你做错事,他绝不容情。)再好,还能好到什么地方去?他的感情还有剩吗?有剩的,我也不要。我师父需要我,而那个父亲,只是当我是责任与麻烦。我不要。
韦帅望沉默良久:“给你父亲一个机会,也给自己一个机会,父子间彼此了解一下,好吗?我会去同我师父谈谈,你多一点时间在家,剩下时间再同我父亲在一起,好吗?”
韩笑沉默,不!应该是有剩的时间再给你师父。
两人还要再讨论,康慨已经过来:“哟,韩少爷,你过来看帅望。”地上打碎的杯子是咋回事?你们千万别打仗,吓死小的们了。
韩笑也不吭声,转头就走。
韦帅望若有所思,伏在枕上。
康慨看着韩笑进屋,才松口气,转头问帅望:“怎么回事?”这小爷面如玄铁手握宝剑,站在地中央?
帅望道:“杯子碎了。”
康慨气:“废话,我是问……”看看刚刚出去的韩笑,过来摸摸帅望的脉搏,狂乱而无力的脉象,让康慨呆住。虚弱倒正常,跳得这么快是为什么?这种情况下,康慨只能猜,是吓的。
帅望苦笑:“别乱想,我自己拿不住杯子摔的,他进来替我倒杯水,我刚吃了药,我困得厉害,康叔叔,我睡了。”
康慨忙道:“睡吧,快睡吧。”召丁一出去,掩上门:“你去叫韩掌门来,不,叫韦大人来吧。”他自己守在门外。
虽然韦帅望一声声要师父不要爹,康慨还是觉得,涉及韦小爷与韩笑,还是请韦大人来比较好,韩掌门目光如炬,明察秋毫的,有时候不太利于家庭团结。
韦行几乎立刻就到了:“怎么了?”
康慨轻声:“大人,帅望脉象虚弱,我有点担心,所以,请大人来看着他点。”
韦行吓了一跳,进去一搭脉,弱是有点弱,完全正常啊,不由得疑惑地看康慨一眼,康慨小声:“刚才,我摸着有点异常,可能是我弄错了,大人,您,要不……”
韦行看看他,康慨一头汗:“一定是我搞错了,太担心他了。大人回去歇息吧。”
韦行瞪他一眼:“滚出去。”
来都来了,干脆替小家伙疗伤吧,虽然不象康慨说的那么吓人,但是小家伙确实受伤不轻,连带着也受了点内伤,韦帅望这混小子又一点也不肯忍痛,止痛药对身体一点好处没有。
韦行盘膝坐在床旁替帅望运功疗伤。
第二天一早,韦帅望呻吟着醒来:“快他妈的给老子拿止痛药来,痛死我了。”
韦行怒吼:“你再说一遍!”
把韦帅望吓得:“我的天哪,怎么是你?”咦,今天比较有精神,咦,今天后背还是痛得厉害啊,呜,我宁可没精神睡觉的!
看看韦行,越看越生气:“你不是有病吧,一大早跑我屋里来!”
韦行怒目,不过他能怎么样,如果他给韦帅望一巴掌,韦帅望立刻就昏过去了。
边上康慨那个汗啊:“大人息怒,韦小爷!你爹昨夜帮你疗伤,你说句人话啊!”
韦帅望怒吼:“如果他不是有事没事打我一顿,我根本不用他来疗伤!”韦行转身就走,忍无可忍了,又不能动手。
康慨无言地站了一会儿,感叹:“人要是偏心眼,真是——没治了!”
你师父打的,也要算你爹头上。
韦帅望心里愤怒,妈的,因为韩笑是韩青的儿子,所以你对他特别好,是不是?你还敢跑到我这儿来装好人,老子也不要人剩的!
康慨摇头叹气着出去。
韦帅望忍不住喷笑出来,原来,韩笑的酸劲还能传染呢。支撑着坐起来,唉,能坐起来的感觉真好,难得有我爹不敢动我的时候,是应该好好气气他。
康慨忽然退回来,探个头,卑夷地:“你这是在撒娇吗?”
韦帅望顿时红了脸:“死康慨,你滚进来,我跟你撒个娇!”
康慨哈哈大笑,转头看到韩青,忙收敛笑容,肃立:“韩掌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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