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高估奴才了,除了厂卫,奴才哪来的人?”顾玦冷讽地勾唇,眼里却也是闪过一丝意外。
须臾,门外响起一道清润的嗓音——
“微臣薄晏舟有事急禀!”
闻言,太后松了一口气,脸上的慌色瞬间褪去,朝外道,“丞相进来说吧。”
得到太后准许,门外的禁军才敢让薄晏舟进府。
一身官袍的薄晏舟撩袍而入,清逸俊雅,不慌不忙地来到太后跟前,行礼后,拱手道,“启禀太后,微臣此次前来是带着邢部尚书一道前来抓人的。”
“抓人?”太后皱眉,以为他是来带走顾玦,顾玦知晓她那么多事,断是不能让他跟这薄晏舟走的,“九千岁是异族的事,归缉异司管,所以,哀家已下旨让驸马将他抓回缉异司受审。”
“太后误会了,微臣要抓的人并非九千岁。”薄晏舟不紧不慢地道。
“不是抓九千岁,那你如此兴师动众要抓的是何人?”
“回太后,微臣要抓的人是驸马。”声音温温淡淡,却像快巨石,投起千层浪。
萧璟棠上前一步,“不知本官犯了何罪,丞相大人要抓本官?”
薄晏舟微微直起身,淡淡一笑,“驸马爷,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,熟话说,夜路走多了总会遇见鬼的。”
太后拧眉,“丞相,速速将话说清楚!”
薄晏舟拱手,“是。”而后,直起身,看向萧璟棠,“不知驸马可有听说过九山十八涧?”
萧璟棠骇然一震,故作镇定地道,“那是令朝廷最头疼的土匪窝,本官又岂能不知道,难不成,丞相大人要说本官所犯之罪与那九山十八涧有关?”
“驸马真聪明。”薄晏舟还很赞赏地给予一笑,“于半个时辰前,天都城门大开之时,有九山十八涧的土匪扮作普通百姓入城,将驸马府上抢夺一空,萧家在天都四街的药铺均被烧毁。难为驸马如此尽忠职守,却不知府上遭逢如此大劫。”
萧璟棠瞠目,怎可能会这样!
不可能!
但是,薄晏舟说的又怎可能会有假!
九山十八涧里的人怎么可能会冒险入城将萧府抢夺一空,还烧了所有药铺。
虽然知晓那里的土匪行径一向疯狂,但也不可能会突然这么做,除非……
他猛地回身看向唯一有可能知道这一切,策划这一切的女人,可是,她此时就像傻了一样,亦步亦趋地跟在霍靖后头去埋葬那只小狐狸。
可是,也不可能!
单凭她一人之力,不可能做得到,何况,她昨夜就离开萧府了,也跟他耗了大半夜。
即便可能,萧府这么大的动静,为何没人来报……
没人……
孙一凡!
是孙一凡!
孙一凡背叛了他,所以这一切事情发生他都没收到消息!
该死的,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孙一凡背叛了他!
好个挽挽,真是好样的,连在萧府多年的孙一凡都能听她的,他还真是低估了她的本事!
收敛震惊,他冷静地问,“如此说来,本官是受害者才对,丞相何以上门抓人?”
“驸马真是受害者,本官自是不会亲自前来抓人。”薄晏舟笑了笑,道,“九山十八涧里的土匪因为行径疯狂、凶残,以至于这些年来朝廷都没能彻底消除他们。但是,驸马好像跟他们关系不错。”
“丞相大人到底想要说什么?”萧璟棠不耐地眯眼,冷喝。
“这些年来,驸马一向乐于助人,勤于给天都百姓施药赠药,于是驸马便有着‘天都第一大善人’之称,本官要告诉你的是……现今这外边,天都第一大善人已经成为天都第一大恶人了。”薄晏舟的手指指向幽府门外。
闻言,萧璟棠脸色丕变。
莫非,外边已经变天了!
“薄丞相,你到底因何来抓驸马,还不快快说清楚!”太后也着急想要知道结果,尤其牵扯到九山十八涧的土匪,事态更是严重。
“是。”薄晏舟拱手,然后从袖袍里拿出一本账册,“这是萧家与九山十八涧土匪勾结的账册。这些年来,萧家以最低价将从割除城镇收购来的三七转卖给九山十八涧的土匪,三七有止血之功效,而九山十八涧里的土匪每次打劫过往商人时伤亡不轻,也需要大量的三七治伤。而土匪答应给萧家的是,每次抢来的钱财二八分,萧家得二,萧家除了不止给他们三七,在天都城里也借萧家来替他们掩饰身份。再然后,驸马再拿分赃得来的赃款用来给老百姓施药赠药,如此,既得了名,也毫无损失。这账册上边就是记载了萧家与土匪勾结的每一笔赃款,每一批药材。”
萧璟棠瞪着薄晏舟手上的账册,面色紧绷,“敢问丞相大人,此账册从何而来?”
原来挽挽昨夜没拿出来的是这个东西!
若非孙一凡,这东西不可能落在她手上!
“驸马府上遭抢劫,官府赶到的时候已经去迟了,事关重大,相关衙门只好上报邢部,邢部又将萧府总管孙一凡带回去审问,孙一凡已将一切事情交代清楚。邢部见此事攸关皇家声誉,便上报至本官处理,账册便是孙一凡亲自交到本官手上的。被官府抓到的土匪也招了,说是驸马将外在看似三七却又不是三七的药材给他们,导致他们伤亡惨重,又说要终止长期以来的合作关系,这才将他们彻底激怒,既然驸马新官上任三把火,他们便觉得有必要比驸马多一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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