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长完美的手臂只剩一小半，南宫翰眼眶含泪，这样的他要如何飞行？
经过这一番修整，天色已然大亮，无穹了无生气地窝在山洞旁边，望着远方的树林发呆。
一只鸟做出这个样子猛一看很可笑，但是南宫翰没有心情笑，现在他、天歌和南宫焰三人已然三败俱伤，倒是便宜了苗家。
只是他当时不在，不知道苗家怎么有那么大的本领困住天歌，就算天歌失去了凤皇的力量，但神鸟本身的力量不容小觑，他的手臂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如此看来他对待苗家要慎重再慎重，身后这只大鸟也是蠢得很，老说让自己去救那女人，可是他也得有那实力啊！如果没有伤了手臂他还可以回去找国师求助，但是如今……他苦笑着叹口气，被国师看到他这个样子，就说明之前的承诺也无法兑现了，那国师还不和他翻脸？
无穹在这个世界就只认识南宫翰，他也不管南宫翰和天歌之间是怎样的仇怨，反正他无处可去，就算是南宫翰帮他回到上界也行啊，那样他就可以去向凌子冽求助，让他找人来救天歌。
可是南宫翰对他恍若未见，一直埋头前行，也不知道也去哪里。
无穹几度抗议，都被南宫翰无视了。
另一边，地牢中，天歌听到苗承瑄最后的话，自是不肯变回人形的，这样不仅说明了她的妥协，还暴露了她就是卓语这个身份。
她现在恨南宫翰恨得牙根痒痒，都是那人没事来捣乱，如果不是他突然出现，自己又怎么会因为担心南宫焰闯进来，下面的时间她完全可以一点点取得苗承瑄的信任，弄清楚地牢里的情况，再想办法救援南宫焰，但是现在一切都毁了。
她歪着脑袋去看隔壁牢笼中木雕一般的南宫焰，想到苗承瑄说过的话，她忍不住叫唤了两声：“呖呖……”
天歌听到自己的声音瞬间崩溃，咳了咳，她将所有精神力集中在嗓子处，这才艰难地发出两个字：“天……歌……”
这声音并非字正腔圆，有点像是鹦鹉学舌，毕竟鸟的声带构造与人不一样，她如今是鸟身，声音怎么可能正常？
可尽管如此，隔壁那人仍然霍地转过头来，木呆呆地望着她：“你说天歌？”
南宫焰嗓音沙哑，目光呆滞，好像一具机器人。
天歌现在简直急得抓心挠肝的，既想立刻变回人形帮南宫焰看看身体情况，又明白自己一旦现出人形就会惊动苗承瑄，她心中十分矛盾，飞快地在权衡利弊，如果苗承瑄知道是她，会有怎样的后果？他又会怎样对付她？
还有她之前辛苦经营的形象就将全部破灭，之前一个月的努力也将付诸流水。不，也不算全部浪费，她毕竟还是找到了南宫焰不是吗，而且抢在南宫翰前面靠近了他。
而且，她现在也出不去，留着那个身份又有什么用呢，还不如把南宫焰治好，两个人也更容易想出办法。
如此一来，天歌就再也没有任何顾虑，将浑身红色火焰一收，金光一闪一具美丽的少女娇躯出现在地牢中，而天歌之前做的伪装也全部消失了。
这样的她一看就不是南苗国人，又与做卓语时的容貌相像，绝对不会搞错人。
苗承瑄听说那只金凤凰这么快就化作人形了，以为对方答应了他的条件，兴冲冲地赶了过来，可是在看到牢里雪肤红唇黑发的美丽少女时，他狠狠怔住了，这是……这是……他霎时露出难以置信乃至极度悲痛的神情，好一阵才嗓音嘶哑地叫出那个名字来：“卓语……”
在苗承瑄赶过来的这段时间内，天歌已经将南宫焰的身体检查一遍，她发现南宫焰的身体除了外表比较狼狈，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创伤，唯一有问题的就是他的精神，分明是受到了极度的刺激。
不过他的精神并没有出现什么损伤，只是处于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，让自己听不到任何声音感受不到任何外界变化，唯一保留的一个词就是她的名字。
天歌，她的名字是解开他自我封锁的意识的一把钥匙，只是她暂时还没找到开启它的方式。
而在这段时间内，她也分神研究了一下这地牢里的法阵，全是针对精神刺激的，这种刺激可以让人彻底崩溃，甚至疯魔，自残，所以地牢中的这些人不一定是苗承瑄派人来折磨的，最有可能是法阵的效果。
天歌精神力异常强大，可是当自己所在牢房的法阵开始生效时，她也有好一阵都差点失去意识，可见这刺激有多大。
还好南宫焰就在她身边，还好她及时变回人身，那法阵才自动关闭。
所以，如今见到苗承瑄，想到这人的可恶之处，她的眼神异常冰冷，看过去的目光也带着凌迟的力道。
苗承瑄第一次见到这丫头竟然能露出如此凌厉的目光，再联想她的身份，与她变作凤凰后的一系列作为，他的面容深深扭曲了。
他道：“竟然是你，你不是卓语？”
不是卓语，就不是他所能控制的，这丫头的力量有多可怕他最清楚！不对，如果她只是个普通人，他或许还会顾忌几分道义不能强迫于她，可她不是，她是金凤凰。
天歌冷冷地盯着他，不说话，因为事实一目了然不是吗？
苗承瑄似乎也没指望天歌会回答，他深深地望着天歌：“你到底是什么身份，为了什么……”
说到一半，他突然向南宫焰看过去，脸上带着几分嫉妒的狰狞：“你是为了他而来？”
天歌没有什么好否认的，依旧一言不发，默认。
“呵，你是连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，明明是你欺骗我在先？”苗承瑄沉声道：“你和他是什么关系？”
天歌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：“他是我丈夫。”
“胡说八道！”苗承瑄暴怒，他颤抖地指着天歌，面容铁青：“我不和你废话，只给你一个选择，一切都听我的，我放你出来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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