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嘴角微翘,眼眸含笑地盯着人的时候,怎么会让人心怦怦乱跳,倒好像刚刚被他人工呼吸后,浑身紧张地醒过来时。
“我不想理你。”唐婉蓉不知道跟他说什么,总不能也夸夸他平日里温文尔雅,谦谦君子的模样,刚刚却在这里不这一缕地大摇大摆,不知羞耻礼教为何物……
真要这么说他,大概会有点严重,唐婉蓉不想把两人的关系又搞得太僵,总之今天这事儿,她也不和他算账了,希望他也识相不要继续追问是怎么一回事之类的。
秦守安已经能够确定,她就是今天这事的罪魁祸首,没有打算再逼迫她承认。
他关注的还是她执念如此之深。
就算成为他的王妃,她也不会忘记他画小母牛的羞辱……她这话大概也是说的急嘴秃噜瓢了。
刚刚自信受到一点打击的秦守安,也没有自认为是她想嫁给他的潜意识暴露。
“既然唐姨心中执念如此之深,小侄也别无他法。画大象是什么一个画法?你来吧。”
秦守安顾全大局,为了琅琊王府的安宁和和睦发展,让她报仇也没什么。
更何况作为男人,很多想法和观念和女人是截然不同的,唐婉蓉认为秦守安在她肚皮上画小母牛无法接受,可秦守安却能够接受她在他肚皮上画大象。
啊?唐婉蓉愕然回头,和他的目光对上,他又是那种温柔而大度的目光,好像包容着什么可爱而调皮的小女人对他任性胡闹一样。
唐婉蓉不禁心慌意乱地扭过头去,她刚刚那句“我不想理你”应该明确表达了一种拒绝的意思,就是让他不要再逗弄撩拨她的意思……态度很明确、很明白、很清楚,是个人应该都能懂的吧?
那他为什么还这么看着她,让唐婉蓉差点产生他好像有点喜欢她一样的错觉,搞得人心里七上八下,难受极了。
重点还是他居然愿意。
唐婉蓉真的很意外,看来他是知道错了,真心诚意地表达歉意……要不自己就放过——不!
想起她照着镜子的时候,肚子上的小母牛摇晃着屁股,那栩栩如生的牛欢喜,唐婉蓉就觉得此仇不报非王妃!
“好——此事终究因你而起。”唐婉蓉低声说道,反正他是武道高手,她的声音他肯定听得到,“我要一直心中有些芥蒂,对于王府以后的和睦也没有好处,不如今日做个了断。”
“小侄正是此意。”秦守安严肃认真地说道,他不能理解唐婉蓉的执念,但是他能够接受她的要求。
都是一家人,就是要互相理解,谁还没有点奇奇怪怪的心理呢?就像秦守安一般没有特别的嗜好,可是他却喜欢盯着唐婉蓉的脚看……嗯,这应该不算奇怪,很正常!
唐婉蓉的幼年经历,再加上遇到的那些对她人生影响重大的男人,例如先帝和父王,对她的态度也不像正常男子那样是君子好逑,而是把她养护成了一把打开亿万宝藏的钥匙。
父王都说了,唐婉蓉是“绝世珍宝”,真的就是字面意思,而不是说她是多么宝贝可爱的一个美人儿。
再加上还有一个荣月兔,估计也没有少扑啊她,长此以往唐婉蓉的一些心思难免异于常人。
这样的女子宝贵又惹人怜惜,秦守安决定包容她。
“那……那就好。”看他坦坦荡荡地同意,唐婉蓉倒是觉得自己原来搞那么多计策,想那么多歪歪绕绕的没有必要了,不禁有些羞赧,迈着小碎步先去房中的宝格中取了一把剪子过来。
嗯?
秦守安有些疑惑,不应该取笔墨吗?如果她想画的栩栩如生一些,还可以添加染料,他的肤色不似大象的天然肤色,他更建议她画个金光宝象之类的。
会这么建议,当然是因为皇后娘娘有些惦记他的肚皮,尽管没有大肚肚给她玩了,但是掀开亲王衮服让她看看金光闪闪的宝象图,想必也能让她非常开心。
自己做事就是这么精明,事事考虑一举多得,秦守安满意地点头称赞自己。
至于唐婉蓉拿着剪子,他倒不怎么在意,以唐婉蓉的力气,他真气一鼓,剪子根本破不了他的防。
“你……你自己来,还是……还是我来?”唐婉蓉羞答答地把剪子往前递,眼睛根本不敢看,以免他突然把浴巾拉开,然后说:你来吧!
秦守安不明所以地接过剪子,“唐姨,你不是要画大象吗?难道你要用剪子在我肚皮上剪出个大象……那有点痛啊!”
秦守安拒绝纹身,整个江湖上也没有几个真正刺破皮肤纹身的,因为那样会在运功打斗时,导致真气泄露,大部分人身上花里胡哨的图案,都只是用一些特殊染料画上去。
“大象……你以为我没有见过大象吗?南方诸国常用大象运送物资,远洋船队也带过更加稀有和高大的海外大象进贡,它们都没有毛的。”唐婉蓉跺了跺脚,难道他因为一直在内陆疆域中活动,没有见过大象,或者是没有仔细观察过大象?
秦守安愣愣地看着剪刀,终于明白她说的画大象到底是怎么一回事,不禁难以置信地看着唐婉蓉,她……她是想要他先成为光棍,再方便给她画那图案?
这时候唐婉蓉见他犹豫着没有动静,水汪汪的眼眸斜斜地看过来,他总不至于真的让她来动手吧?那倒也不是……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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