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秋水上前开口。
那些丫鬟立刻应了一声，退了下去。
司岚躺在床上，紧闭着双眼，似乎还昏迷着，可紧皱的眉头已经表露出她内心的强烈不满了。
她瘦的可怕，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消耗尽了精气一般，要不是秋水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司岚，肉眼根本认不出来。
司夜也有些吃惊，目光看了秋水一眼，秋水小心的拧干毛巾，靠到床前，低声道：“司岚师姐。”
司岚听到身影，身子颤了颤，接着睁开了眼睛。
她眼眶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，却又忍住了，只勉强的张了张嘴道：“锦绣呢？”
秋水道：“哦，锦绣击败风无极后，太累了就回去休息了，你是哪儿不舒服吗？要不要我去找锦绣？”
司岚无力的摇了下头：“我没事。”
秋水连忙用毛巾给她擦了擦脸颊，十分贴心道：“司岚师姐，你放心，有锦绣在，你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司岚道：“是我太自大了……没有听锦绣的忠告。”
她不仅败了，还败的彻底。
她现在才明白，锦绣说那些话，真的只是提醒，而不是在嘲笑自己。
秋水点头道：“今天淳于悠悠与那个陈石头对战，已经把陈石头打败了，你不要伤心了。”
司岚面上露出一丝苦笑。
所以，说到底，也只是她技不如人罢了。
如果她像淳于悠悠一样强大，又怎么会败给那个陈石头呢？
秋水见司岚难过的厉害，也不敢多说，只能小心翼翼的服侍着。
司岚重新闭上眼睛，陷入了沉睡。
司夜待了一会，见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，便缓声道：“我先回去了。”
秋水放下手里的毛巾，跟着他走出了房门道：“司夜师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，也要好好休息才是。”
司夜定住身子，看着秋水，欲言又止。
秋水道：“司夜师兄还有什么话要说吗？”
司夜停顿了一下又摇头道：“没有，只是想说，你很好，以后要珍惜自己。”
秋水愣了愣。
她好什么啊？
她跟一个老男人睡过了，还有了孩子，虽说孩子没生下来，但自己早已经自暴自弃了。
至于珍惜……她当然珍惜自己了，如果她自己都不疼爱自己，谁还来疼她啊！
想到此，秋水笑嘻嘻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见她似乎没有受之前的事的影响，司夜也微抬起嘴角，笑了笑。
正在这时，一道劲风突然砸来，秋水还没回过神，就被那劲风砸中，人也“咣当”一声，撞在了门板上。
司夜脸色一变，下意识的抬手去扶秋水，却听讥讽的声音传来：“狗男女！”
司夜身子一滞，抬起头来，果然看到金晟冷笑着向这里走了过来。
司夜手指蜷起，脸色也难看了几分：“金晟，你想要干什么？”
金晟直接冲上来，“啪”的一个巴掌，抽在司夜的脸上。
司夜的脸偏开，脸上却多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。
秋水挣扎着站起来，擦去嘴角的鲜血气急败坏道：“金晟，你有毛病是不是！”
“贱人闭嘴！”金晟反手就又过来抽秋水，被司夜一把捏住了手腕。
“死男人，你放开！”金晟怒喝。
司夜脸色十分的难看：“金晟，有什么事冲着我来，与秋水无关。”
“怎么了？我打他你心疼了？你要不要脸，居然跟我爹睡过的烂人搞到一起去了，我现在看到你就觉得恶心！”金晟咬牙切齿的开口。
秋水炸毛了：“你胡扯什么！我跟司夜师兄什么都没有！”
“呵，你这种水性杨花没脸没皮的女人，谁知道你偷偷的跟他睡过没有？我当初真是瞎了眼，居然看上了这个狗男人，被风无极一招就给打的半死，简直把我们金家的脸都丢尽了！”金晟咬牙盯着司夜，狠狠的开口。
司夜看着金晟狰狞的面孔。
他实在无法相信，眼前这个满嘴恶毒的女人，是他曾经深爱的单纯直率的晟儿。
他对她，始终是容忍宽容的，直到他开始变得苍老，一切都变了。
“金晟，有些话，说出来就再也收不回去了。”司夜难掩失望的看着她，自尊被她踩踏在地上，一文不值。
难道在她心里，自己还比不上一张年轻的皮囊？
“我偏说，你背着我跟这个贱人苟且，现在是不是巴不得的想要跟我解除婚约好跟她双宿双飞啊？我告诉你，门都没有！”金晟狠狠的开口，“我要让你一辈子都被人唾沫，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！”
司夜道：“对于你来说，我就这么不值得相信，这么不堪吗？”
即便知道他认错了，可他还是打算过尝试挽回的。
他对她，也是动了真的感情，这种感情，怎么可能说割舍就割舍了？
“你就是一条被人唾弃的野狗！没有我们金家，你连狗都不如！”金晟快陷入疯狂了，她不断的恶毒的诅咒着，辱骂着。
秋水觉得自己都听不下去了，可司夜只是一动也不动，静静的听着，就好像金晟骂的，根本就不是他一样。
直到金晟闭嘴时，司夜才开口道：“说够了吗？”
金晟气急：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司夜道：“司岚重伤还在房间里休息，你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。”
他抬手，抓着金晟的手，就向前走去。
秋水扶着门框，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金晟根本不愿意走，直接出手。
杀招一个接着一个的向司夜砸去，不过一会，司夜便已伤痕累累，可他始终没有出手反抗。
金晟却根本不管那些，直接将满腔的愤怒，都发泄在司夜身上。
秋水捂着嘴，睁大了眼睛：“金晟，你疯了，快住手！”
然金晟根本不理会她，手里的鞭子，一下又一下的向司夜抽去。
司夜站在原地，动都没有动，任由鞭子在他身上留下恐怖的伤痕。
云锦绣来时，看到的就是这一幕。
她皱了下眉头，倒是没有出手阻止，只绕过他们，走到秋水面前，见她嘴角带血，皱眉道：“怎么回事？”
秋水这才回过神来，一把抓住锦绣：“金晟疯了，快阻止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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