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默的拳头正中那个不确定的女人的腰间的时候，她的身影彻底地消失在了虚空之中，仿佛她只是因雾气而起的海市蜃楼一样。
镜中花，水中月。
大概就是她的存在最好的描述。
嘁。
陈默不爽地甩了甩拳头，他双手环抱在了胸前。
“我想，这个问题你可以解释一下吧？国常路大觉。”
陈默径直地拉开了国常路大觉身边的那个座位，下巴微扬。
“这个……”
黄金之王迟疑了片刻，在伊佐那社有些惊讶的目光之中，竟然罕见地出现了语塞的情况。
“中尉？”
伊佐那社开口提醒到。
“啊……没什么，威兹曼，你不用担心。”
“那一位是灰色之王吧？”
伊佐那社回忆了一下之后，这么问道。
“是的。”
国常路大觉垂下了眸子，不知道是在沉思什么东西。
“果然如此……”
伊佐那社露出了了然的笑容，毕竟他是当初通过研究而重新让德累斯顿石盘再现于世的科学家，对于王的属性他当然是了解得一清二楚。
“如此不确定的存在，也就只有灰色会是这样呢。”
“哦，那一位是灰之王么？”
陈默闻言只是淡淡地扯了扯嘴角，湛蓝色的眼睛里面满是嘲讽的意味。
“真没想到，德累斯顿石板会选择这种根本就不敢用自己的真实面目示人的女人？”
陈默不是歧视女人的人，但是他最看不起的，就是这般躲躲藏藏，遮遮掩掩的做法——
尤其是，当他自己遭遇了这一个的对手的时候，他更加是心下不爽。
“我也没见过她的样子，她的属性本身就是和我相反的【相对】，所以她的存在自然也成了不确定的。”
国常路大觉淡淡地说到，显然没把这点放在心上。
“所谓的礼帽也不过只是遮掩而已，她的真身，恐怕是将她的帽子拿下来也是看不真切的了。归根到底——她到底有没有用本体来这里，她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活人，这点可能还不太明确。”
“不太明确？”
陈默总觉得自己感觉到了一点什么东西，可是他又抓不住那一点头绪。
整个思维就呈现出一种只差临门一脚的感觉。
那个灰色之王之王，和这一次的事件有关吗？
思考的结论是，无果。
陈默决定暂且不提，于是他他拿出了那一张羊皮纸，将它放到了黄金之王的面前。
“这是？竟然是四行预言诗？！”
国常路大觉有些惊讶地坐直了身体，仔细地将全文看了一次。
“这……”
他仔细一想，表情竟然变得越来越凝重。
“我重要的部下因为不明的原因晕倒了，我根据她留下的信息找过去，在路上遇到了那一个街边的占卜师，她给我的。”
陈默淡淡地说到，他用一种锁定的目光盯着国常路大觉。
他觉得黄金之王一定知道这一首预言诗完整的寓意到底是什么。
“我……老了啊。”
莫名其妙的感叹，国常路大觉没有说出结果，反而是把目光放在了远处的石板上面。
“中尉……？”
伊佐那社也是一脸的茫然。
“我也看不见全部的事情，其他的，恐怕你来之前已经得知了吧，关于命盘的事情……”
国常路大觉看着陈默。
“嗯，这个确实如此，那么……你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？”
虽然结果出乎意料，但是陈默也太大的反应。
“佛有三身，基督有三位一体，11区这座岛国也有高天原的三位神明。三这个数字的寓意，在事件一切的事物上面呈现出来的意义到底有多么特殊……”
司掌着命运的国常路大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，里面竟然多出了几分虚无的意味。
“你知道吗？”
那不是国常路大觉的笑容，而是虚无缥缈的命运本身露出来的笑容。
道家也有说，三生万物。
三这个数字……确实是特殊。
陈默进入了思索。
现在的情况必定是国常路大觉不能够完整地将所有的一切全盘托出，所以只能够借用这种暗示的方法隐晦地表达自己的意思。
但是到底是有什么寓意呢？
正在思索之间，陈默的终端机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和风乐曲，可是他电话的来电铃声。
“失陪，我接个电话。”
客套话过后，陈默接通来了那边的电话。
“喂，八田，怎么了？”
这个时间点，按道理来说……应该是八田美咲还在跟栉名安娜一起吃蛋糕才对，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打过来？
陈默内心难免觉得有些疑惑。
很快，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。
“赤色之王，你好……我是白银之王的臣下夜刀神狗朗。”
那边传来了一个温润，但是有些急促的男声。
这话一出，陈默愣了，坐在他旁边的伊佐那社也愣住了。
“小黑……？”
暗红色的瞳孔有些微微收缩，伊佐那社一步并作两步来到了陈默的边上。
“你什么意思？为什么你会用八田的手机打电话过来？”
陈默皱起眉头，在冷冷地瞪了一眼伊佐那社之后，他沉着声音开口问道。
他的心里面大概有了答案，但是不敢确定。
“刚刚我追踪我叛出师门的师兄的时候，赶到这里，发现了已经精疲力尽倒在地上的八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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