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,秦玉兰又怎么会不知道?
白武死后两年,陈现林和两个孩子商量后,便托人去说媒,并向秦玉兰保证,会把她的三个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,就算做牛做马,也会供孩子们上学。
虽说陈现林比秦玉兰大了十几二十岁,但是,他文质彬彬,又懂医术,待人实在,确实是个很不错的人选,秦玉兰矜持了一下之后,就点头答应了,可是,陈现林的两个孩子却变卦了,说什么也不同意,还放出话,如果陈现林敢让秦玉兰一家进他们家门,他们俩就不认陈现林这个父亲。
陈现林最终没有拗得过他的两个孩子。两个人也就只好作罢。
秦玉兰嫁给白贵之后,这件事,就慢慢淡了。
陈现林家隔壁开了个小卖部,是寡妇马向菊开的。有小孩到陈现林的诊所打针拿药,总会好一阵哭闹,最后,大人就会在小卖部买几颗糖哄哄作罢。
马向菊为人刻薄,喜欢嚼舌根,很不受人待见。她守寡多年,一直对陈现林有意,可陈现林瞧不上她,她觉得是秦玉兰搞的鬼,总是对秦玉兰斜眉歪眼的,一看见秦玉兰去陈现林那里,总是阴阳怪气地揶揄秦玉兰。
“你莫理她,她有毛病。”陈现林总是这一句话。
大人不怎么待见马向菊,但小孩子特别喜欢,在他们眼里,马向菊就是行走的糖果,看见她,总会想到甜咪咪的糖果。
所以,秦玉兰一说要去陈现林那,白月马上就想到了她的泡泡糖。
“哎呀,玉兰,实在是对不住,这个龟儿白癞子,把你们家白风弄成了这样。”
秦玉兰带着白风刚踏上门前那条小路,余英的声音便在空荡的夜里响起了。
“余英二娘,这么晚了,你来做什么?”
秦玉兰停步问道。
“哎呀,玉兰,你不晓得,老子看到白元那龟儿身上有血,就问他怎么回事,他狗ri的不说,老子打了他几棍,他才说了,他说他喊白风跟他一起到城里擦皮鞋,回来的时候,让白风把挣的钱分一半给他,白风不愿意,他们俩就打了起来,他把白风推到地上的时候,一根篾片将白风的脸划了,留了很多血。哎呀,这个背时的白癞子,气死老子了......来来来,白风,来,我看看......啧啧啧......哎呀,这么长一条口子......这个龟儿白癞子......”
余英掰过白风的脑袋,看了看,气得牙齿直打架。
“来,白风,这是老子从那龟儿身上摸出来的泡泡糖......”
余英伸手将泡泡糖递到了白风跟前。
“哎呀,我的泡泡糖。”
眼见的白月赶紧小跑着跑到余英跟前,抓过泡泡糖,三下五除二剥去外面的纸后就扔进嘴里香香地嚼了起来。
“白月......”
秦玉兰看着白月的样子,轻轻地叫了她一声,眼皮动了动,示意她赶紧回去。
“哈哈哈,玉兰,没事儿,小孩子,都是这样,这本来就是白风给他买的,让她吃。”
秦玉兰不好意思地冲余英笑了笑。
“你们现在是要去哪里?”
余英看了看秦玉兰,又看了看白风。
“是要去找陈现林?.....也是,应该早点去看,拖不得,一拖,万一拖出毛病了就不好了,如果拖出了毛病,老子非要把龟儿白癞子打死不可......哦,对了,这样,我跟你们一块去。”
“余英二娘,这么晚了,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?我们自己去就行了。”
“哎呀,那怎么行,就这样,不说了,快走。”
余英说完,就甩开步子,啪嗒啪嗒往前走去,毫不在意秦玉兰的反应。
秦玉兰没办法,只好拉着白风跟在了余英后面。
也好,她跟这一块去倒好,免得别人说闲话。
白梅带着白月先睡下了,一觉醒来,秦玉兰已经带着白风回来了。
白风连上贴了一条长长的纱布。
“陈现林说了,不要命,但是可能会留下一道疤。”
见白梅醒了,秦玉兰扭过头,平淡地对她说道。
白风脸上那条口子虽然长,但是比较细,即使是留疤,也不会很深。农村人,脸上有个疤有个印的,也不会觉得有多不好,只要不影响找对象,都不算什么大事。
“哦。”
白梅揉着眼睛。
“今天的钱,是余英二娘给的,我不要她给,她非要给,现在,这样实在的人真是不多了。”
秦玉兰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感叹。
“哦。”
白梅不知该怎样接秦玉兰的话。
“快睡吧,明天还要去学校报名,早点起。”
秦玉兰叮嘱了一下,就去睡了。
终于要开学了,白梅心里好一阵兴奋。
只有学校,能让她享受到自由快乐的味道。
白梅在班里乃至整个年级都一直是名列前茅,老师同学都很喜欢她,她在学校,有着非常高的知名度和崇拜度。
只要到了学校,她就能找到离开山沟的信心和勇气。
鸡鸣三遍,家家户户开始起床。
小山沟里,炊烟袅袅。
开学,对于孩子们来说,是大事,大家都会起个大早,煮饭吃了后,就奔学校而去。
白梅带着白风吃完早饭后,就高高兴兴地揣着来之不易的学费到学校报名去了。
一个暑假没见了,同学们见到,都非常开心,三三两两站在一起,说着假期里的事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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