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另一头理由,我并没有跟爹说。”柏令仪停顿了片刻,才道,“我那生母说了,若是这次不成,便要将我卖入镇上的宵金窟里头去了。爹又能护着我几时?万一爹气病了,到时候只能留下我一人。”
白苓一听,脸色铁青,很是难看,呸了一声,“那个老妖婆,竟然敢这么威胁你!”
“姐,这婚事很好,至少,我清清白白地活着,还能拿些钱出来给我爹看病,就劳烦堂伯了,出海多带些西洋的药回来,爹爹才有好的希望。”
“好,你尽管放心,等你出阁了......”
“不用了,姐。村子里头人多眼杂,便是没了我,其他人只怕也会打主意到你身上,你若是能够,跟着堂伯出去或者在镇上熟悉的人家里头住着,我也安心。”
“对了,喻予泽的弟弟听说断腿了。”
白苓颔首,“嗯,他找人把他弟弟的腿给打断了,一直都扔在床上,也没有让人抬着他去看郎中,估摸打定了主意,一辈子就让他弟弟就这么躺着了。”
喻予泽心真狠,不过好在,喻予泽对堂姐是真心的。
“他能如此对你,你还不松口?”
“过几日,他就要找人上门提亲了,我爹已经答应了,只是婚期还没有定,过些时日,他们好似又要出海了。”
“那你们赶紧在出海前成亲才是,出海没有半年也得一年,夜长梦多,容易出纰漏。”柏令仪给出了主意,“你不怕他出海被其他姑娘给迷住了?”
“不怕......”
话虽这么说,可白苓心里头倒是没了那些个焦灼和紧张了,反而有些期待两人婚后的日子。
他们两人的谈话,正巧被白岫给听到了,白岫与堂哥说了话,白岫起身要去水室解手,正好听到了她们说话。
等柏令仪送了白苓和堂伯出门了,听到白岫在屋子里头喊她的名字。
这么多天了,白岫终于唤她了,这就意味着,他不生气了。
“爹。”柏令仪有些束手束脚地站在一旁,生怕自个靠得更紧,白岫更加生气。
“你走过来一些。”白岫如此说。
柏令仪只能赶紧走过来,“爹?”
“你.......受苦了,是爹这个死脑子不开窍,竟然让你这么一个人苦苦地熬着,爹说是你的长辈,可却不如你通透,明快。”
他就是被之乎者也给害了。
虽然不太清楚他为何这么说,但是柏令仪猛摇头,“爹,你没错,是女儿这一次任性了,让爹伤心了。”
“是我的错,我以后会好好吃药,好好治疗,早日将身子骨养好,好为我们令仪撑腰,不能让你在喻家受到欺负。”白岫如此说,倒是真有了活着的盼头,说来说去,这件事倒是有些因祸得福了。
柏令仪滴下了热泪,白岫见了,摇头:“傻闺女,你哭什么?”
“爹,真好。”
白岫颔首点头,等柏令仪抹干净了眼泪了,白岫这才沉声问:“令仪,你自从上次磕破头后,性情便变了不少,能告诉爹,到底是为什么吗?”
柏令仪愣住了,压根没有想到,白岫竟然这么早就察觉到了,却一直忍着不说。
“令仪,到底出了什么事,我是你爹,你不告诉我,你还能告诉谁?”
柏令仪咬了下嘴唇,但最后,还是说了出口。
“爹,那时候,我被人推了一下,磕到了后脑勺,我记得不是太清楚我倒下之后周遭到底如何了,但是我做了一个梦,一个非常逼真的梦。”
“在这个梦里,我被喻予潮迷惑住了,很是喜欢,您也看好他,让我嫁给了他。可是,他并没有跟我圆房,他心里头另有他人,早就有了心仪的人,他娶我,不过是为了爹那些个书,书里头那些有来历的笔记。”
“那些个书,都是你堂伯从我老家给我运送过来的。”那里头的书也确实是颇有来头。当年白家可是出过五任宰府,若不是因着被污蔑,使得家中满门流放,他身上的功名,还是在家中完好之时考上的,之后这么多年,他跟人说要去镇上考试,不过是找一间僻静的客栈,在里头住上个三五天而已。
“那些个笔记,都是当今大儒所写,里面论述的内容,确实很有可能使其在科举中事半功倍。”白岫本来觉得柏令仪所梦到的都是些日有所思的事情,压根就不能信。
可白岫从来都没有跟柏令仪说起过书里头的笔记对科举学子来说,很是有用这件事,因而,白岫似乎开始有点承认了。
承认柏令仪做的梦,可能还真有几分道理了。
“之后,我便过上了服侍喻老太太的日子,每日起早摸黑,可是却没有得到一句好。爹,你的书十分有用,很快,喻予潮便跟喻老太太告辞,自个上京赶考去了。”
而她依旧如此,日复一日,服侍着喻老太太,时不时还要被敲打一顿。
“后来,爹.......后来,喻予潮考上了,在二甲之中,虽然名次比较一般,但是他长得皮相好,竟然被郡主所看上了,郡主与他成亲,而我,在梦中的我,早就白发苍苍,都是被喻老太太给折磨的。”
等郡主回来奔丧之时,柏令仪也知晓喻予潮娶了他人,边想着离开喻家,没成想,她私下见喻予潮的话,被丫鬟偷听了,郡主得知,越发变本加厉,想要刁难柏令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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